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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稿人：市場部 周旭霞 2020年4月3日
清明時節(jié)·祭祀 踏青 折柳 感懷
清明節(jié)，又稱踏青節(jié)、行清節(jié)、三月節(jié)、祭祖節(jié)等，節(jié)期在仲春與暮春之交。清明節(jié)源自上古時代的祖先信仰與春祭禮俗，兼具自然與人文兩大內(nèi)涵，既是自然節(jié)氣點，也是傳統(tǒng)節(jié)日。
今年的清明正值疫期，不聚集，不扎堆，防疫抗疫依然不可忽視！按相關部門的建議，海博特倡議大家：延后拜祭、網(wǎng)上祭祀、居家追思、信郵哀思等方式緬懷先人。
昔我往矣 楊柳依依
今我來思 雨雪霏霏
清明，必定是一個濕漉漉的天氣，天空的蒙蒙細雨，思念故人的眼淚，交融揉雜分不出彼此，是雨水還是淚水。
我有很多名字：乳名，學名，英文名，網(wǎng)名，還有各種外號。我愛古風，喜歡水，前世或許是一個，詩經(jīng)中白衣飄飄的女孩，所以網(wǎng)名我取了“在水一方”。
千千萬萬個漢字，為何獨獨鐘情一個“水”字？跟水有何淵源？一切都要從孩提說起。帶著一絲絲傷感，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情愫....
八百里洞庭 魚米香
從我現(xiàn)在的居住地一路向北，走南粵，穿南嶺，過衡山，沿湘水，一路北行，直至洞庭陰，我的姑媽家坐落在這片美麗的湖區(qū)，叫上湖。八百里洞庭并不是真有八百里大的湖面，是一個概念，指湖區(qū)，這里嚴格來說是洞庭湖的尾巴。大片湖田地區(qū)，一條長長的河堤下，我曾經(jīng)在此生活過，那里自古以來就是魚米之鄉(xiāng)，富庶之地，湖泊縱橫，稻田密布，荷香菱角，水天一色。在這里的農(nóng)村度過了我的童年。
以水為界，湘江支流將這里分隔成兩岸三地四縣，河堤對岸離此地十來公里低矮半丘陵半平原地帶，是我的祖籍家鄉(xiāng)。爸爸媽媽在家鄉(xiāng)的中小學教書，我的祖輩們過世得早，沒人幫他們帶小孩，單位又沒有托兒所。
寄養(yǎng)的童年
寒冬臘月的清晨，抱著一罐擦黑起來熬的熱粥，抱著我，背著娃娃們的作業(yè)，碰上雨雪天還要打傘，披風戴雪，把粥和我送到鄰居家暫時托管，再去到學校開門迎接別人的娃娃。晚上踩著星辰接我回家，煤油燈下，一手抱著喂奶，一手改作文，搖籃里睡一個——這就是媽媽當年的寫照。是的，風雨搖搖里弱小堅韌善良美麗的鄉(xiāng)村女教師，跟影視劇里的畫面一模一樣，真實清貧艱苦也無奈。
爸爸媽媽要想專心工作就只能把自己的小孩寄養(yǎng)在親戚家。他們都是家里的老幺，沒人幫忙帶小孩，老幺有困難只能找自己哥哥姐姐。
我斷奶后，被寄養(yǎng)到姑媽家。姑媽年長父親很多，我的年紀，是和姑媽的孫子孫女一般大小。在我的生命里，缺失爺爺奶奶的關愛，是姑媽給了我祖母的愛，還有媽媽般的愛，還有姑媽對小弟（爸爸）的寵愛通通都放在我身上，大哥大嫂視若己出，都拿我當女兒來疼愛。
霞是我的學名，我還有個乳名，連爸爸媽媽都不叫我乳名，姑媽家叫了我?guī)资?，一聽就格外親切。
姑媽是個苦命人，生了六個小孩，成年的只有四個，這四個小孩里，只有大表哥和小表姐才和常人一樣經(jīng)歷結婚生子。另外兩個表哥，其中跟我同日生日的二表哥幼年時體弱，無錢醫(yī)治導致雙眼失明，瞎子表哥主要靠給人算命，做盲人按摩自食其力。表哥以前經(jīng)常跟我這樣開玩笑，以后長大了不要忘記哥哥了，我說怎么會，表哥說那我以后去找你，你的衛(wèi)兵們會攔住不讓進，表哥還模仿那種盛氣凌人呵斥人走開的口氣……
表哥們覺得長大了我應該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，公主長大了，不要忘了他哦！當然不會忘記你，你們是我永遠的家人，以后一定要邀請你來我家做客的，小小的我當時心里這樣想。然而一晃幾十年，一語成讖。我離家遠，姑媽一家人從來沒機會來過我家，成家以后，娘家婆家，太多的身不由己，每次回老家行色匆匆，走親訪友多，見面次數(shù)寥寥可數(shù)。前年，表哥病逝他鄉(xiāng)，過完自己苦難的一生。愴然，惘然，淚濕衣襟……
最小的表哥原本是姑媽最大的驕傲和寄托，那個年代，高中畢業(yè)的鄉(xiāng)里娃，雖然沒有考上大學，但是相對來說簡直是高學歷了。小表哥英俊瀟灑，聰慧機靈，一表人才。姐姐說至今仍記得表哥唱一剪梅的樣子，聲音氣質(zhì)相貌就像影星，簡直不要太帥，現(xiàn)在的話來說，妥妥有顏值有氣質(zhì)有才藝小鮮肉一枚?？尚”砀缭诟呖悸浒?，戀愛問題等等一連串的打擊后自殺輕生了。我還記得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的心情，晴天霹靂一般，這個消息把酷熱的夏天變成冰窟。十歲的我哭著罵了他一句，怎么這么蠢。
姑媽銷毀了小表哥的所有東西和照片，所有的痕跡都被抹掉，唯獨有幾張素描畫像，是表哥的手跡，鉛筆加碳晶一筆一畫刻畫著我的奶奶，他的外婆，記錄著曾經(jīng)有一個人來過這世間。
小表哥埋在屋后魚塘旁邊的一個小土堆下。每每回鄉(xiāng)路過我都要看看那里，每每想，離水這么近，今年雨水多不多？會不會侵蝕他的住所？想起這個英年早逝的表哥，如果他還在，現(xiàn)在該有小孩了，如果他還在，姑媽的生活就會好多了。
養(yǎng)育之恩 沒齒難忘
姑媽家境貧寒，但全家人傾其所有寵我愛我，寧可苦一家人卻從不曾虧待我一個，屈指可數(shù)的魚肉雞蛋都留給我吃，他們自己吃青菜腌菜辣椒配米飯。
一家人都酷愛辣椒，我卻從小半點辣都不沾，姑媽每餐專門為我炒不辣的菜?，F(xiàn)在的人常常被挑食的娃折騰得崩潰。你們還沒見過吃飯不用牙齒的娃吧？對，就是當年的我，一口含住飯菜，人就開始發(fā)呆，把咀嚼和消化食物交給時間，等到天荒地老，等到口水把嘴里的飯菜泡成稀飯，再咽下去，這么算下來，我能活下來，真是奇跡。
反正沒有幾個人受得了喂我吃飯的，喂得太郁悶，一頓飯要喂一兩個小時，可姑媽超級耐心，從沒半句報怨和不耐煩，視若己出，就這樣一口一口把我喂養(yǎng)大。不說別的，單說這個喂飯的養(yǎng)育之恩都值得一輩子銘記于心。
勤勞的姑媽
姑媽說我小時候很聽話，不吵不鬧是個乖娃娃。她端著木盆去池塘邊洗衣服，我跟在后面摔跤了，那時候衣服穿得多爬不起來，我不吱聲，也不哭，就趴那里，直到姑媽發(fā)現(xiàn)我沒跟過來，回頭去扶我起來。
姑媽性格很好，很和善不與人爭，慈祥善良吃苦耐勞，勤儉持家，她很愛干凈，家里收拾得干凈整潔一塵不染，灶臺上一個水印都沒有，抹布永遠是干干爽爽的，柜子里的衣服疊得一樣大小，擺得整整齊齊，小時候依偎在姑媽膝下看她疊衣服，看她掃地做飯洗衣打掃衛(wèi)生。她上哪里都帶著我。晚上也是跟姑媽姑父一起睡。
姑媽有抽煙的習慣，世界上所有人抽煙我都想掐滅，只有姑媽，是我唯一會幫忙遞煙的人。當時經(jīng)濟條件不太好，那時還每月過濾嘴，我看她收集自己抽剩下的煙蒂，湊齊四五個煙蒂，把里面的煙絲聚攏到一起，用紙一卷，又變成一根煙。小時候的我會收集煙蒂，撿起來，帶回來給姑媽。
每每干完很久的農(nóng)活，或者是有鄰居串門時，按照當?shù)乩相l(xiāng)的習慣，姑媽會用瓦罐泡上一壺新制的綠茶，綠茶里面放姜鹽還有炒得噴噴香的芝麻黃豆（改良版的擂茶），看著放松片刻的姑媽吸一口煙，喝上一口茶，芝麻和著茶葉一起咀嚼，芝麻的濃香，茶葉的清香，聽那咀嚼聲音無比美妙，這時姑媽終于停下她似乎是永無止境的勞作，這一切都令我很愉悅，我雖然小，但是明白現(xiàn)在是姑媽的放松時間，陪她一起享受愜意。
每每我自己端杯咖啡或者紅茶，就會想起姑媽的這個時候。穿越時空跟姑媽碰上一杯，我還好，天堂里的你一定也很好。
湖區(qū)是平原，沒有樹林，那里的農(nóng)民缺少柴火，每年收割下來的稻草曬干后要當柴火燒水煮飯燒一個年頭，農(nóng)忙時節(jié)，小小的我?guī)椭脣?strong>“揪把子”，就是用一個竹制工具把曬干的稻草編成一個個8字形狀的草把子，我拿著工具來來回回繞，姑媽坐在板凳上編，最后將所有“草把子”疊起來存放，做飯的時候去柴房取幾個，幾個“草把子”就能燒一頓飯。“揪把子”這活兒一般都是我配合姑媽做，姑媽總是很欣慰說我做得很好，向家人和左鄰右舍炫耀我會幫忙啦（姑媽本性是很低調(diào)很謙虛的人哦）。
我的夢想是大海
你的牽掛是長長的河堤
家門口的河堤承載著太多太多的回憶，夏夜河堤上最涼快舒適，晚飯后，大人們將竹椅竹床搬到高高的河堤上吹涼風，小孩們數(shù)星星追月亮，瘋玩，玩累了躺在竹床上聽大人們講長長的故事，聽著聽著迷迷糊糊睡了，姑媽給我搖扇子趕蚊子，睡著了哥哥嫂嫂抱我回屋。
夏天的湖區(qū)簡直是孩子們的天堂，接天蓮葉無窮碧，映日荷花別樣紅，稻花荷花荷葉蓮蓬散發(fā)出清香，一碧千里，香飄湖面。摘荷葉當帽子，摘一朵荷花，摩挲著一片片柔軟的花瓣，撈菱角雞米，有得吃有得玩。那時候天還是藍的，水還是清的，后門就是一條小水溝，那就是我的小河，水干凈透明清澈，在水溝里抓魚蝦泥鰍，一玩就是一整天。
雨天也有樂趣，河堤草地上長滿了地木耳，撿來燉肉，出鍋撒一點鹽巴，那個味道真是鮮美極了。不過有意思的是，這么美味的東西，它的顏色和形狀像極了雨水沖開的牛糞，所以找的時候要睜大眼睛找，不能錯過，更不要錯撿。這些事我跟表姐一起做得最多，最開心。
那天跟表姐通電話，我問記不記得帶我吃“烤三角塊”，表姐不記得了，那是童年的幸?；貞洶。斫銕е疫@個跟屁蟲去她的學校，校門口有一個老人家用鐵做的三角形模具，在煤爐上烤出一種三角形的餅，趁熱吃，香香甜甜，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。
冬天的日子略顯枯燥，除了圍爐烤火，就找不到好玩的項目，無聊啊好無聊，我和姑媽守著火爐烤火。這時姑父一雙濕淋淋的赤足，帶著一身的冰霜被北風吹進屋。地上多了一擔剛剛挖出來的蓮藕，是給我巨大的驚喜，原來姑父看我無聊，家里也沒有零食給我吃，就去荷塘里挖蓮藕，圍著火爐迫不及待地嘎吱嘎吱脆脆地咬上一口蓮藕，鮮嫩的蓮藕甘甜清脆，抵得上最好的水果。
我那時尚幼小不懂事，開心雀躍得什么樣，哪里知道這藕的來歷？這是歲寒三九天，姑父破冰赤腳下池塘，從深深的淤泥里挖出來的，可以說也是血汗換來的，姑父彼時并不是青壯年，是爺爺輩的年齡了啊!
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
每年暑假我都回家住一段時間，我一回家，爸爸就去接姑媽回來住，得以陪伴她最后一段日子。那年暑假我懷大寶，照例把姑父姑媽接來住，誰知姑父吃午飯后馬上就要回家，怎么勸都留不住。姑媽也勸不住，只好沖他氣鼓鼓的說讓他走吧，別理他。結果，晚間擦黑，姑父又來了，步行來回幾十公里路！年過古稀的老人！抱著一只自己養(yǎng)的黑母雞送給我養(yǎng)身體！
他們來之前并不知道我懷孕了，姑父悶頭驢一樣跟誰都沒說，急著趕回家，步行幾十里路，就是特地回家抱只土雞給懷孕的我吃。話語不多的姑父，總是默默地照顧我，這份愛很厚重，每每想到，淚如雨下，沒有血緣關系，卻超過血緣的情感。
那年姑父故去，親屬們勸我別回家，大家體諒我在外地工作羈絆辛苦，小孩沒人照顧，可我沒理會大家，接到訃告就定了機票飛回長沙，在機場跟著打幾百塊的的士奔回姑媽家奔喪，在入殮前趕著見了姑父最后一面。小我兩歲的侄兒把喪事處理得井井有條，他那時還在部隊服役，他之前對爺爺說好好養(yǎng)身體，能走動了就接到北京去，看升旗，看天安門，爬長城，無奈姑父身體不行，心有余而力不足矣。
從我到她家的那一天起，姑媽姑父哥哥嫂子就堅定了一個核心思想，那就是，一定不能讓我受委屈，要把我照顧得好好的。
姑媽總覺得她很寒酸的養(yǎng)著我，而她不知道，她留給我最最富裕的母愛，她的慈祥博愛善良勤儉持家利索整潔有條不紊無一不影響了我，這些都成了我一生的財富，雖然沒有在媽媽身邊長大，可我不是可憐的娃，是幸福的。
后來我跟姑媽說，小時候給姑媽添麻煩了，姑媽一聽眼眶立馬就紅，對我說，你那么乖，那時候家里窮，委屈你了。這個話題都是以我們兩個對著哭結束，兩個人誰都覺得虧欠對方。
每次回去，叮囑她不要特地為我買菜，結果一大早她就去了店里，買來肉，切碎煮湯，等我睡醒，已經(jīng)煮好早餐，一大勺一大勺瘦肉舀到我碗里，有時是雞腿什么的，堆成山，我飯量本來就不大，吃不完啊，親們！用目光求助姑媽不要加了，夠了，吃不完，我瘦是因為遺傳像我媽，不是因為姑媽沒養(yǎng)好啊?，F(xiàn)在我自己養(yǎng)的小丫頭片子簡直就是復制粘貼小時候的我，我還喂少她魚肉？不是啊，她吃肉不長肉！
姑媽不肯放過我，用最嚴厲的語氣命令我吃完。這是含蓄內(nèi)斂的家鄉(xiāng)人特別的表達愛的方式，你不聽話就沖你來火，再不吃就生氣了，她是真的生氣，而且掉眼淚，我真怕她生氣和流淚，就算一個星期都吃不完的肉，要一個早上干掉，含著淚也要咽下。
離別的眼淚 每一滴都是愛
最最害怕的是要走的那一刻。姑媽的挽留，她留我第一步：首先還說好話，拖著包，拽著手不放人走，用盡所有的理由想挽留我多住幾日。我只好說要上學，要上班，車票買好了，會趕不上火車，真不能耽誤等等。總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。姑媽看挽留不住，第二步就開始來苦情說我知道，你是嫌棄在我家吃得不好住得不慣，以此來激將我留下。以上還會輪番。上一秒生氣地說你走，你走，下一秒又會柔和下來小心地說你住幾天，幾天不行，多住一天好吧？
所有的挽留手段都用盡了，姑媽沒招了，最后實在留不住。那個“走”字不得不以說出口時，姑媽會賭氣地說，走吧，走吧。
最后的最后姑媽放過我說，好點，路上小心，這句話揭開了一個最大的離別傷疤，然后姑媽就開始掏手帕，一看她的手帕，我的淚腺會馬上決堤。
轉(zhuǎn)身，沿著河堤慢慢走，以前離開的時候一步三回頭，看看她還在原地，揮手讓她進屋，她不肯，不管走多遠，只要在視線范圍內(nèi)，那個身影一直在，一直在。
后來我為了讓她早點回家，哭少一點，干脆狠心加快步子，也不回頭。
世間的愛有很多種，荷爾蒙分泌旺盛產(chǎn)生了愛情，骨肉基因同根同源的是親情，姑媽對我那樣純粹的愛彌足珍貴，無以為報。
后記
清明節(jié)的典故大家耳熟能詳，晉文公重耳的故事我們都知道，“割肉奉君盡丹心，但愿主公常清明”也略微背得。清明這個節(jié)日經(jīng)過演變，變得不那么沉重，它的來歷已經(jīng)不那么重要。人們給這個節(jié)日和節(jié)氣增加了很多溫情：它既包含了緬懷故人，追憶故人的哀思，也是一家聚齊踏青，欣賞春光，樂享天倫的日子。
帶著家小去先祖墳前掃墓祭祀，懷念先祖，山野粉紅桃花，雪白的梨花，金黃油菜花，加上春天綠油油的大背景色襯托，是一年之中萬物最為茂盛的時節(jié)，墳頭的蝴蝶吸引孩童追逐，很溫馨的氛圍，先祖在天堂看到膝下兒孫在墳周圍踏著青翠抓蝴蝶，折一枝鮮嫩的鮮花，柳條，會很欣慰，這也是他們最愿意看到的畫面吧。
筆者截稿之日，姑媽的外孫女正身懷六甲，即將臨盆，姑媽將再添一個曾孫，這是生命的延續(xù)，愛的傳承，姑父姑媽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，也一定會福佑她的子孫們。
生命的意義在于，除了把基因血脈延續(xù)到下一代，還把愛善美揉進去，這種傳承就是生之永恒了。
2020年清明 于廣州海博特
